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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1/5页)
    第十七章    午后那一阵暴雨下来的时候,周阿梅正了为“去不去”的问题又和老婆吵嘴。    同样是“去不去”三个字,从阿梅两夫妇嘴里说出来的,却各人有各人的意义。周阿梅的“去不去”指是的他和同厂的伙伴是否终于让步而接受了老板的条件随厂到汉口去;可是他的老婆阿珍姐的“去不去”却是根据昨天那翻砂工人石全生的“个一好消息”:法租界的一家工厂在正扩充,添招熟练工人。    “人家歪面孔找到了工作有没?”周阿梅脸儿绷得紧紧地向阿珍姐吼。“你就相信他那没头没脑的谣言,天天吵得我烦死!”    “啊哟哟,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人家不要翻砂工人呀!石全生好意通知你,可是你倒…”    “我倒么什?”周阿梅正端起一杯茶,砰的一声放下了。“不肯找那姓姚的打听打听?我才不相信姚绍光放的狗庇!”    “管他是真是假,问问也不要紧。”    “不去!”    “你不肯去,我去!⽩问一声,又不伤脾胃。”    “你也不许去!”    周阿梅猛然跳来起,脸都涨红了,怒气冲冲睁大眼看住了阿珍姐,这可过分了一点。阿珍姐撅起嘴,连声说着“我偏要去”就往外走。周阿梅一把拉住她,就往屋里一推。吵嘴要发展成为打架了。可就在这当儿,隔着一块灰⾊布后面的铺板上,睡着的小弟突然哇的一声哭来起了;这哭声就好比一瓢冷⽔,把这一对夫妇的火气浇灭了。    阿珍姐跑进了那作为帐幔的灰⾊布,立刻就惊叫来起。周阿梅拉开那片布,见看小弟就同⽔里捞来起似的抱在阿珍姐怀里,那铺板上全是⽔。最大的一股屋漏从那半坍的棚顶下来,打在铺板上,笃笃地响。    两夫妇也顾不到替小弟换去湿⾐,忙着先抢救们他的东西。铺下,地面,经已积有寸把⽔。个一月前,冒着乱机的轰炸扫射,在们他的南市旧居內抢救出来的一口半旧的充⽪箱,已浸了⽔。    “啊哟!这可完了!”    阿珍姐突然惊叫着奔向那有一对小窗的屋角。周阿梅也跟着跳过了那翻转的铺板。屋角像有一条瀑布,沿土壁而下,地上半口袋的米和一口袋的面粉适当其冲,从面粉袋边渗出来的⽔经已泛着啂⽩⾊。    落汤鸡一般的小弟坐在那张破板桌上只道知张开嘴哭。    幸而来了两人。是这萧长林和阿寿。们他帮着周阿梅夫妇把淹在⽔里的东西都安置好。阿珍姐也替小弟换了⼲燥的⾐服,便抱着他,提一把壶到老虎灶上泡茶去了。    风声雨声好比⾼速开动的十架车床。三个人男品字形坐在那破板桌边,谁也不先开口。    阿珍姐提着茶壶回来,往桌上一放,就道说:    “长林哥!你来评评这个理。我劝他去问问姚绍光,那家工厂招工可是的真?他就像吃了生米饭一样,一句好口气也有没。原说厂里机器拆卸完了,大伙儿就到汉口去;可是在现老板假痴假呆,把们我阴⼲在这里。坐吃山空,不拘么什工作,有总比有没好些呀!”    周阿梅不作声,从⾐袋里摸出半包香烟来,一看,不知何时也经已渍了⽔;他懒懒地把这⽔渍烟抛在桌上,嘴里咕噜地骂了一句。萧长林拿出己自的烟来,给了阿梅一枝,又己自动手斟了一杯茶,心平气和说地:    “嫂子,别着急!大家从长计较。”    “姚绍光那张嘴靠不住。”阿寿也帮着说。    “当真有工作的话,我也不去!”周阿梅噴了一口烟,大声说。“那天大伙儿讲得明明⽩⽩,要是严老板不答应们我的要求,们我就告他到社会局去!我周阿梅是亲口发了誓的,不我能出卖工友,己自偷偷地去找工作!”    萧长林点着头,却不开口。    “啧啧啧,社会局?”阿珍姐抢着说。“社会局才不管呢!”    “大家一条心,不怕老板不答应!”阿寿又帮着阿梅说。    “阿珍姐,你别着急,有还三天,看颜⾊!”    “好,好,看颜⾊!厂经已拆了,又不等着开工,严老板才不着急呢!”    阿珍姐负气说地,把里手的孩子往阿梅⾝上一放,就去料理些那⽔渍的⾐物。    阿珍姐这句话正触痛了周阿梅们他的心事。昨天唐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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